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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不作响,战士何日还 ——写在张春雷长老被捕三周年之际

春雷,我的兄长,我在基督里亲爱的弟兄,你在看守所还好吗? 今天,你被差遣到福音争战的最前线已经三年整了。今天我总想要坐下来给你写一封信,却是不能。万语千言,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昨天,我和新月一起去接郝鸣长老出监,路上的时候,我想起来,三年前的这一天我们从你那里离开,第二天,3月16日上午到了德阳,下午你就被抓了。 一别三年了。这三年里,我们被上帝编成一个特别的战斗小队,一起来打一场美好的仗。表面上看起来,我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隔着高墙电网。然而实际上,我们却好像是空军的小队,每天都从相同的基地起飞,执行同一位指挥官的命令,在不同的地方执行作战任务,然后又回到同一个基地加油、休整、等待出发。 1095天了,有时甚至想不起你的样子,想起你最先想起的是你像一团火一样的热情,然后是你的白发,有时也想起你的疲惫、失眠。时间似乎已经夺去了一些记忆。然而,有一种更加强烈的熟稔,亲切,血肉相连,同心,理解,相爱,却一点点的成长起来。因为,自从基督把我们编成一个小队,你,我,郝鸣长老,王怡牧师,彦魁传道,小宁牧师……还有许多一同被征召的弟兄们,虽然在地上见面机会不多,甚至多年不见,却越来越亲近了。 春雷,今年1月你就已经满了60岁了,你比我年长不少,然而,我常常感觉你在中国家庭教会还是“少壮派”,你的思考力,行动力,生命力,都正在最美好的成熟期。这三年没有机会和你面谈,但读你写的一些诗词,知道你日思夜想的,还是贵州和中国各处的教会,还是教会如何归正,教育如何发展,宣教如何落实。 每天下午五点钟的祷告,是我们的“空中加油站”,我们每天在这里相遇,虽然我不能对你说话,但我把想要对你说的,都说给我们在天上的父了,我相信父有能力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我明白,你要执行的,是更艰巨、更重要的任务。有些人常常以为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向一个被隔绝的群体,就是看守所中的各式各样的犯罪嫌疑人投掷福音炸弹,攻破一些人心中的罪恶的营垒,使他们向我们仁慈的大君王投降。在我看来,你们所执行的任务,比这更加重要,也更加荣耀。 魔军这五六年来,正在执行对我们的一个非常阴险毒辣的计划:就是要同化中国教会,使我们表面上效忠基督,里面却效忠地上的君王和他们包装、制造的偶像。这项策略被统称为“基督教中国化”。作为推行这策略的方式,一方面他们使用“法制化”作为暴力武器,使得一切胆敢说真话的人被消声,被关押;另一方面,他们使用“本土

【二月牧函】外面的十字架和里面的十字架 | 20240229

各位“背着自己十字架跟从主耶稣”的弟兄姊妹,平安! 我们何其感恩,在长达两三个月的艰难之后,上帝赐给我们全教会线下的主日崇拜,并且我们一起领受主的身体和宝血,一起欢迎主将新受洗和转会的弟兄姊妹加给教会。那一天,当警察和各种便衣人员进出会场,也有摄像的时候,你们依然聚焦于敬拜,安心地唱诗、祷告、听道,也喜乐地奉献、领餐、观看洗礼,仿佛无事发生。 多么美好,多么感恩!主在过去的一年中带领我们经历多次的争战,特别是为线下的主日崇拜付出了许多的代价,所以,在恩典中主使我们都得到了成长。所以,当吴五清传道被带走,后来确定被拘留14天的时候,许多弟兄姊妹并不惧怕,也不悲伤、沮丧,反而是禁不住的喜乐和感恩。 感谢主的恩典!让我们在政教关系的冲突中,坚持走十字架的道路,在这条路上我们经过多年的、反复的学习,我们虽不能说已经“习练通达”,但可以说是初步的理解和掌握了“十字架的法则”。 什么是“十字架的法则”呢?十字架的法则是一种上下的颠倒,是一种价值的翻转,是透过基督的十字架来观看一切事物,衡量一切价值。十字架的法则是“先前以为与我有益的,现在因基督都当作有损的”,是“丢弃万事,看作粪土,为要得着基督”,是“为基督的缘故,就以软弱、凌辱、急难、逼迫、困苦为可喜乐的”。 在过去多年的逼迫中,亲爱的弟兄姊妹,我看到你们确实除去了对冲击、传唤、拘留、逼迁、辱骂、殴打……的惧怕,你们甚至在患难临到的时候多有欢喜。你们以为主坐牢的牧者和弟兄姊妹为荣耀,有人被带走,你们到派出所门口等候;有人被拘留,你们就去安慰、关心被捆锁肢体的家属。你们慢慢也从心里除去了对逼迫我们的那些人的厌恶和憎恨,开始把他们当作需要怜悯的福音对象,你们用温柔和谦卑的见证赢得了许多基层警察和政府人员的同情和尊敬。 可以说,在这“外面的十字架”的功课上,我们教会作为一个生命共同体已经取得了相当可观的成长——当然,这也没有什么可夸口的,这原是上帝的恩典反复浇灌,上帝所使用的“魔鬼教官”反复训练的结果。愿一切的荣耀都归给怜悯我们,施恩给我们的主! 亲爱的弟兄姊妹,我今天要特别提醒你们的是,虽然外面的争战依然十分激烈,虽然每一次逼迫临到的时候我们都需要特别的警醒,我们依然需要继续在“外面的十字架”的功课上有进深的学习。然而,我们要看到在另外一个方面,在“里面的十字架”的功课上,我们当中有很多的弟兄姊妹都显得非常的生疏、稚嫩、手足无措

【1月牧函】在低处与神同行 | 20240131

各位“为神所爱,奉召作圣徒”的弟兄姊妹,平安! 通常情况下,我们总是期待“新年新气象”,纵使在“无花果树不发旺”的日子里,我们也盼望可以“稳行在高处”。然而,有些时候,我们需要学习在低处与神同行。 129五周年的记念日好像是一座高峰,此前的几年中间,我们从最深的低谷中慢慢恢复,几经坎坷,几经曲折,上帝的手带领我们越来越“凭信心不凭眼见”,不仅更加看清未来的方向,也越来越理解曾经走过的道路——那实在是一条十字架的道路,是光荣的荆棘路。 2023年对于秋雨圣约教会来说,实在是大大蒙恩的一年。经过两次的植堂,教会的人数和规模差不多减少了一半,为我们实现全教会的聚集创造了有利的条件。疫情封控体系的取消,也为我们的实体聚会带来便利。感谢主的恩典,同工团队的合一,弟兄姊妹们的同心,使得我们突破了各样的限制,实现了实体聚会的某种意义上的常态化——不仅仅是主日聚会,包括各类的功能团契、退修会都是如此。 在这种情形之下,自从2023年12月9日以来(或许更为准确地说,应该从11月9日达州教案开始算),我们所受到的全方位的冲击、打压和限制,确实让我们的处境有点陡转直下的感觉,好像从一个山顶开始往下俯冲。过去两三个月来,我们感觉一直唱“下行之诗”,不断向下,现在我们是“稳行在低处”了。我们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整体的线下聚会,没有圣餐,没有洗礼,线下的功能团契也大受影响;而且在可见的一段时间之内,我们似乎还看不到转机。等在前面的是继续的山重水复,还是从某处开始柳暗花明,我们都不得而知。 当教会在“干旱疲乏无水之地”的时候,是否你们也都感受到压抑、困顿和干渴?你们是否渴望尽快走出这一段幽暗之地? 亲爱的弟兄姊妹,不要太心急,因为那带领我们爬上黑门山的上帝,也是带领我们进入流泪谷的上帝。因为我们都要学习一个功课,就是在低处与神同行。 在低处,我们确实软弱无力,我们真实的感受到我们的有限和无能,我们也有机会更清楚看清自己正是“不法和不服的,不虔诚和犯罪的,不圣洁和恋世俗的”。当我们还在唱“上行之诗”的时候,我们容易把目光聚焦在外面,外面的事工,外面的争战,外面的成败,外面的毁誉……低处是一个认识自己的软弱的好地方,是那些虚假的敬虔、虚假的属灵、虚假的道德形象破产的地方,是学习“夸自己的软弱”的地方。在低处,可以更好地悔改。 在低处,我们被捆绑,被限制,被驱赶,居无定所,想要见的人见不了,想要做的事做

【十二月牧函】听从劝勉的,却得智慧 | 20231215

各位有耶稣基督的大能在你们身上的弟兄姊妹,平安! 最近我们听了许多爱我们之人的劝勉,主藉着他们疼爱我们、关心我们、支持我们、帮助我们,为我们祷告,也劝勉我们。亲爱的弟兄姊妹们,愿主赐给我们谦卑的心,能够听得进去这些温良的劝勉。 王怡牧师的好朋友、一直关心秋雨圣约教会的台湾神学家柯志明老师给我们写了一封信,我写了一封回信给他,他又写了回复给我。我把这三封往复的信发给你们,当作十二月的牧函。 【柯老师129五周年当天写给我们的信】 已經五年了,聽說你們已分裂四散,許多人都離開了,聰明人走了,有才幹者走了,識時務者走了,有異象的人走了,原先熱切與你們同工的外國人也應該走了,只剩下你以及少數幾個家庭獨撐在那裡,不放棄地努力實現你們的天國異象。 我能理解,也可以想像,你應甚孤單、苦悶、疲憊,滿心悲苦,望著這片已被蹂躪踐踏得滿目瘡痍的麥田,必疑惑能否再走下去?留守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上帝的旨意究竟如何?上帝是否已離棄這裡?或者,難道這裡是因犯罪而被上帝拆毀的嗎? 但,我想,今天這悲慘淒涼景況並不是因為你有什麼問題,也不是你們當中留下來的人有什麼問題,而僅僅因為原本帶領你們建造上帝莊園的那位為上帝國不畏生死的戰士已被敵基督的獨裁者囚禁在監裡。那些四面八方蜂擁而至的天國逐夢者本皆因他而來,但如今他們眼中最神勇的戰士既已被囚,他們必視你們那裡大勢已去,夢想破滅,不但成就不了他們的天國願景,甚至還會賠上自由與自己性命,因而轉往他處,重新築夢。 這樣,你怎麼可能不辛苦?怎麼可能不灰心喪志?怎麼可能不感到無力?其實,我想,如果你再得不到幫助,失去肢體的支持,又沒有能同心的同工,終究也要離去。誰能強迫你留下?誰又有權利對你說三道四?我實在離你太遙遠了,很難給你什麼幫助,最多只能傳上一些簡短安慰鼓勵的話,但這些話都顯得空洞又蒼白無力,有什麼用呢? 你問,如果最後你倒下了,你們這群被遺棄的小羊群也四散逃逸了,這是否表示你失敗呢?是否也表示那戰士的異象是錯的呢?是否表示他一切為主大發熱心辛勤勞碌建造的終歸虛空徒然呢?甚至是否表示他的所作所為不但不討上帝喜悅而且大大罪得上帝呢?或者,上帝本無預定要在此建造什麼,且從未臨在這裡呢?我要堅決說,不是。 我說「不是」並非因為我知道上帝的旨意,而是我不敢以表象判斷上帝國的事。我既無此能力,也沒有這個權利。但我相信,如果上帝國的種籽早已撒在蓉城的土地上且深埋在